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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姆斯特丹的后疫情经济不求增长,但求l

来源:经济发展理论 时间:2021/12/7

(编者按)

“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,你都可以质问:对这个城市的人们来说,繁荣意味着什么?”拉沃斯表示,“除了增长,我们还有没有别的想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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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图:端传媒设计部

“我们对增长的迷恋从何而来?可不可以不增长?”

三年前,一位英国经济学家围绕着这个问题做了一场TED演讲。她回顾了增长崇拜的历史及其负面影响,而后指出:增长是20世纪的概念,而21世纪的人们该有新的想像——那就是,在不过度开发地球资源的前提下,满足每一个人生活的基本需求。

“抱歉,或许我该严肃一点——但当我把这些想像在纸上画出来的时候,它长得就像一个甜甜圈。”留着俊朗短发的经济学家凯特·拉沃斯(KateRaworth)笑称。

在一本名为《甜甜圈经济学》(DoughnutEconomics:SevenWaystoThinkLikea21st-CenturyEconomist)的著作里,拉沃斯详细描述了她提出的愿景和计划:需要创造一个能同时解决短缺问题和过载问题的经济,二者兼得的“甜甜圈模型”将是人类的“甜蜜梦乡”。

拉沃斯没有想到,三年后的年,书里颇为理想化的愿景竟会被一座城市“正式认领”。此时,冠状病毒大流行席卷全球,各国都陷入防疫和复苏经济的手忙脚乱之中,可持续发展的讨论是最不占优先级的事。但这个欧洲城市却仍然在疫情高峰时做出决定,要将“甜甜圈模型”正式写入执政纲领。

该市的副市长、主导了该项决策的范多宁克(MariekevanDoorninck)在采访中告诉我:“反正,疫情之后,想要完全‘回复正常’是不可能了。那不如借着这个历史裂缝可能打开的时刻,往想去的方向努力一把。”

这个城市就是我生活的阿姆斯特丹(以下简称“阿姆”)。我在这里旅居已有数年,仍不时被它的发展逻辑触动。作为荷兰的首都、西欧最大的城市之一,阿姆的核心逻辑却是“反增长”的。这里执行着可能是世界上最严格的airbnb限租规定,曾经风靡一时的共享单车在进入这里时遭遇过重大挫折,机场的扩建方案谈了数年最后被居民否决——哪怕这一扩建将为这里吸引由于英国脱欧而重新寻求备选目的地的、大量潜在的资本、人才、游客、和发展机遇。

甜甜圈模型落地阿姆——一个富有乌托邦意味的经济模型,一个拥有反增长传统的城市,在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之中,着手一项雄心勃勃的社会实验——这将给未来的生活方式探索出怎样的可能呢?

增长的迷思

年代,美国经济学家罗斯托(WaltRostow)开始为总统候选人肯尼迪担任顾问。罗斯托以其经济成长阶段论闻名,曾将经济增长的五个基本阶段形容为“飞机起飞”。肯尼迪当时的竞选承诺是5%的增长,而罗斯托的工作就是让“增长”这架飞机一直飞——不要去问何时着陆、如何着陆、是否可以着陆。

但当增长本身失去吸引力的时候,该怎么办呢?罗斯托提出了这个问题,却并未给出答案。

▲图:阿姆斯特丹的金融区。摄:MarleneAwaad/BloombergviaGettyImages

时间跨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,深受罗斯托思想影响的拉沃斯观察到,半个多世纪过去,那架飞机仍未着陆。她从牛津大学毕业后,在联合国、乐施会等国际组织工作了20余年。与此同时,新自由主义伴随着人类一路加速飞向大规模消费主义的夕阳,经济发展则被窄化为几乎只有一个路径:增长,无止境的增长。

出生和成长在中国增长最为迅猛的年代,无止境、最快速的增长,与我也是最为熟悉的话语。不只中国,过去的半个多世纪中,整个世界都沉迷在增长中。

如拉沃斯所描述,这是一个“对增长上瘾”的时代:经济上,金融体系旨在追求最高的货币回报率,银行创造资金用作有利息的债务,而债务必须用更多的钱去偿还,上市公司必须实现利润增长,否则会被新兴的公司取代。政治上,政府希望在不涨税率的情况下增加税收,而GDP增长似乎是唯一途径,尽管GDP是一个仅仅发明于20世纪30年代的概念,但很快成为政策制定者的首要目标。今天,即使在最富裕的国家,决策者仍然认为解决问题的办法主要在于更多的增长。如果他们停止增长就会被新兴的强国淘汰,在G20集团的全家福中失去自己的位置。

“但是,在自然界中,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永远增长的。”拉沃斯在回复我的采访邮件里写,“增长是20世纪存在和前进的形态,也是20世纪留给我们今天的负担和枷锁。”

“必须从增长(grow)变为繁荣(thrive)。”

“甜甜圈模型”应运而生。拉沃斯在到年间做了系统性思考之后,把“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”想像成了一个甜甜圈,分为水,能源,和平与正义等十二个领域。内圈是社会基线,外圈是生态上限。只有在两者之间的空间——也就是“甜甜圈”——之中,才有可能公平地既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,又不会超出地球的极限。

如果落在内圈以内,就意味着人们连生活基本需求都得不到满足,食物、医疗、教育、住房、政治发言权等出现短缺,无法过上有尊严的生活。如果落在外圈以外,则意味着为了满足人类需求过渡开发了地球资源,会导致气候变化,海洋酸化和生物多样性丧失。

甜甜圈划定了人类活动的“上限”和“下限”。不过,“不要因为有了边界就感到限制”——拉沃斯提醒,“世界上最聪明的人,都把边界变成了他们创造力的源泉。甜甜圈的边界也会释放、而不是限制人类的潜力。”

▲图:端传媒设计部

拉沃斯的专著在学界引起了很大反响,批评和褒奖接踵而至。她的批评者中包括知名美国经济学家米兰诺维奇(BrankoMilanovi?),他质疑拉沃斯过于理想化,以至于在论述中“出现了根本性的问题”。例如,他批评拉沃斯刻意忽视了增长对消除贫困、保持人民福祉带来的积极面向。他援引中国的例子,“增长让7亿人摆脱了贫困,但拉沃斯对此全然不提,而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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